我已经习惯了做一个游子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渐渐地完全沉溺。对于母亲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习惯了想念，甚至习惯了相忘。

     偏偏，母亲是那种执拗的人、较真的人、缺乏幽默感的人。我是儿子，我竟也继承了这些，好的不好的。我不会以贴心的言语和方式，去博取她的欣慰，逗她开心。这是我的不孝，也是我的不幸。

     但是，千里外的北方小城，总会在这些特殊的时刻，深深浅浅地，勾起我柔软的伤感。那杂乱甚至有些拥挤的小院，踽踽独行中，母亲会和谁说话？那空旷而陈旧的屋子，孓然自守中，母亲会不会对着天空出神……

     虽然，母亲好像从未在意过，这样一个节日。我四十多岁的人生，也似乎习惯了淡漠。我失去了打电话的勇气，母亲总是关机，也许也是习惯，也许是节俭，也许是无望。

     我总是悬着心，唯有一个理由，可以放下。是因为妹妹，是因为也是母亲的妹妹。她总是含蓄得有些沉闷，带着一贯的耐心和琐碎，埋头做着家务，偶尔也会絮叨，让母亲平和而安，虽无鲜花，却亲昵的掉渣。

     我就这样宽容着自己，深深地吸一口夜晚的凉气，看一眼看不见的星子，重新变得安静，变得从容，找到了确切的位置，对着无法望穿的黑暗，轻轻地说一声，母亲节快乐！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16-5-13修改

[责任编辑：云鹤]

东方晓，本名贾晓东，中国银行陕西省分行员工，陕西金融作协会员，文学爱好者、摄影爱好者。